今年过年到 Czech 和 Austria 转了一圈。在 Prague 闲散了一周，在不大的城市各个角落瞎逛，然后从 Salzburg 转去了 Zell am See 湖畔，到阿尔卑斯山脉体验了一下滑雪，最后去 Viena 短暂的逗留了几天。

比较起来还是 Prague 有特色一些，Viena 从城市看来，颇有上海的感觉，古老的建筑里包裹着一个极现代的都市，接触到的人也更多是一种冷冰冰的都市味道。而暗色调的 Prague 却反而情感更温暖一些，即使有如此多的游客，仍然是很舒适的人群密度，地铁里商场里，没有喧闹，很少有人在玩手机，街上没有液晶屏的大屏幕广告，没有明星宣传。只有中世纪就留下来的红顶灰墙，高耸的黑色教堂，空旷干净的街道，满城的碎石路，不时响起的教堂钟声和插肩而过忙碌在生活里的人们。虽然管中窥豹，却犹如置身梦中。

不过，要说什么最让我难忘，似乎是两次看展了。

一次是路过 Cesky Krumlov，有个小小的美术展馆，看到了 Egon Schiele 的几幅素描原作，当真了不起。细致又粗狂的笔触里，有着莫名的魔力，看原画时，几乎碳粉悄然漫出画布，扑面而来。拍成照片，却发现感觉完全不对了。

还有一次是到 Viena 的艺术史博物馆，看到了一打 Pieter Bruegel 的真迹，迷得迈不开步。PB的画，故事不流于熟套的宗教，色彩构图非常完美，颇有现代感，于是作品丝毫没有中世纪的历史感，不落后时代。画中的细节更是精致到看得人击节。

人，不能是完美的。一旦「生长完全」，填充满所有细节，就「丑陋」起来了，谁都不能免俗。

这两人就不一样了，Sheile 二十八岁就过世了，Pieter 更是连身世都不可考，只有唯一一本书有着争论的记载。于是我们能抛开了八卦和无聊，对他们的了解，更多来自他们的作品里。是故，他们如同留下的画作，都是美好的东西，宛如化身为了艺术。让人羡慕啊。

如果这些艺术品里都寄居者艺术家的灵魂，我们的灵魂能以电波的形式永恒，多瑙河一定英魂不散。这颇大的博物馆群真是维也纳的瑰宝，可惜只能匆匆观摩了片刻，只怕是再看上一周也未必能看得完。作为《Before Sunrise》的钟爱者，没有穷尽这座爱的城市，只能期待下次的缘分了。